“够了。”
秘书一怔,看着忽然抬起头的男人:“寒锋?你怎么了?”
“出去。”
“我刚刚说的方法完全可行,他父母不会……”
“滚出去!”蒋寒锋站起来,将桌面上所有东西全部扫到了地上,然后指着门口,厉声吼道:“滚!!!”
秘书苍白着脸,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出了病房。
她从来没有看见过这样的蒋寒锋,太可怕了。
病房中又安静了下来,除了窗外的风呜呜在吹,就只有他剧烈的心跳跟呼吸。
蒋寒锋一下子瘫坐了回去,呆呆地看着天花板,他把手臂慢慢搭在眼睛上,想要遮挡住刺眼的光,却感到一阵湿润,他伸手一摸,竟然不知什么时候哭了,满脸都是眼泪。
他哭了。
他终究还是哭了。
却不知道是在哭林蔚,还是在哭他自己。
有些东西就像空气、像水,得到的时候太过轻松,放在平日里也毫不起眼,可等真正失去的那一刻才发现,原来自己是需要靠着他活命的。
蒋寒锋后悔了,在田埂上,林蔚红着眼睛跟他说:“我不该跟你出来的,你对我一点也不好,你欺负我。”
那个时候,他就知道自己后悔了、心软了、知道错了。
可是他没有拉住林蔚的手,他没能拉住他。
7月25日,林蔚的父母赶到市里,签了死亡通知书,并带走了林蔚的尸体,说要按老家的方法土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