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目的雪白皮肤、深陷的锁骨,就像完美无瑕的艺术品,邵云重终于放过他的唇舌,偏头在他锁骨上落下吻痕。
裴雪意用力挣扎,却推不开身上的人,泄愤般一口咬上他的肩膀,死死地咬住,直到流出血,像是生生要把这块肉咬下来。
血腥味在空气里漫延开,邵云重只穿着单薄的衬衫,血染红了半个肩头。
他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只是安抚似的摸了摸裴雪意的头,“咬吧,咬吧,只要你能解气。”
两人就这般抱在一起,姿态宛如抵死缠绵。
裴雪意突然攥起拳头,在他背上狠狠打了两下,“邵云重,你真的很可恶…很可恶…为什么?为什么?”
他们两个,两两相欠,终究是他欠邵云重更多。十八年的情分,倾尽全部的宠爱,天文数字的负债。
他要他的爱,也要他的债。
明明能挟恩相报紧紧抓住他,却又倾尽全力给他自由。两年的时间,因为过劳竟然生了白发…
邵云重已经把全部都给他了,能做的,不能做的,全都做了。
他亦不是无动于衷。
裴雪意崩溃道:“为什么?为什么对我那么好?又对我那么坏?”
邵云重抱着他,几乎哭出来,“对不起,对不起…”
他心里揪着疼,其实他们原本可以不用那么痛苦。他真的很后悔,很后悔,在这一刻,他心里的悔恨和痛苦,比裴雪意刚离开他时还要浓。
这一晚,他们在黑暗中拥抱,他抱着他,亲吻他,一遍遍说着对不起…
如果不是裴雪意还想睡觉 ,也许邵云重会抱着他哭一整夜。
病愈之后,裴雪意还是走了,只是他不再抗拒邵云重来看他。
他说自己不会久留,但是却在那个小院里住下了。而小院的那扇门,自从邵云重那一跪,自从互诉衷肠的这一晚,从此就被彻底叩开。
邵云重喜欢开车去找他,九百公里的距离,八个小时的路程。他通常一大早出发,傍晚到家。
每次一推开门,晚饭都准备好了,就像刚下班。然后他们一起吃饭,晚上一人一间屋子睡觉。
邵云重慢慢来的更勤了,从一个月一次,到半个月一次,最后变成一周一次。
他给他带很多东西,给他做饭,他还把他们的猫猫狗狗照顾得很好,有时候会带着一车好吃的,还有两只猫猫狗狗来找他。
他像是把这辈子所有的耐心都用在这里了。
而裴雪意也不是没有变化。
家里先是没给他准备房间,后来那间客房就成了他的房间,家里渐渐有了他的拖鞋,有了他的家居服,有了他的浴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