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赵梅军在父亲丁建国的强权下相依为命十余载。
他可以失去一切,却不能失去自己的母亲。
心里窝着一团消不去的火气,他不明白如此危急时刻,丁建国为什么能卑鄙到禁止他知道消息,阻止他们母子相见。
如果说...如果说赵梅军出了什么意外,难道他这个做儿子的始终被蒙在鼓里?
他不敢再往下想。
入夜渐深,车窗外飘起细如白线的雪花,还没等落在车窗上就已变成雨水和白雾吹散开来。
前排司机打开交通广播,播音员冷静地播报着深夜新闻。
“本市今夜凌晨西北部降下立冬后第一场雪,南风二三级,最低气温零下五摄氏度,请各单位部门做好准备,夜间到白天堵车指数五颗星,洗车指数一颗星,雪天路滑,注意行车安全......”
手机屏幕亮起,最后百分之一的电量发出警告。
来电人是简彧。
丁溪接通,凌晨三点,话筒中传来对方着急清醒的声线,恐怕从丁溪慌慌张张离开学校到现在,他都没有休息。
简彧道:“溪溪,你是不是没有厚衣服......”
剩下的话戛然而止。
最后一个电终于油尽灯枯,行将就木的手机振动一下,彻底宣告罢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