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该是一个春日暖阳的艳阳天,她却浑身犯了寒。
她记不清是怎么回去的,只知晓回去后昏睡了三日,将桃之吓坏了,求到了堂玉轩,才将陈老医丞请来。
帐顶的花纹熟悉,沈卿欢再度阖上了眼眸,最为荒诞的是,在她昏迷之时,满脑子挥之不去的,皆是谢谨庭。
“忧思过度,郁结于心。”这是陈稼海带给谢谨庭的话。
好一个忧思过度,忧谁,思谁,他真是愈发觉得,让蒋世泊尚公主是一个再好不过的选择。
先前,她还想着脚踏多只船,即便没了他谢谨庭,她还有当朝丞相,甚至二皇子,或许那将军府嫡子也有些利用之处。
谢谨庭蘸满墨汁的毫笔在画上停了多时,一滴浓黑的墨滴到画中人的发间,便消失不见。
“干爹,没些时日便是娘娘去和亲的日子了,您可要再去见娘娘一面?”李继妄抬起头,如此道,“明眼人都瞧得出,娘娘是惦记您的。”
“惦记咱家?”谢谨庭颇有几分好笑,只是面上的神情极冷,“怕是惦记着她那位好兄长吧,抑或是什么二皇子,什么好弟弟。”
总不可能是他。
裴安也帮腔道:“主子,娘娘心悦的只有您一人啊。”
谢谨庭颇有几分烦躁,将手中那只毫笔搭在笔山上。
口口声声说着心悦他,而今他还活着呢,竟当他是死的,难不成年节那日,同旁的男子在一起的不是沈卿欢,而是他谢谨庭。
“不去。”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