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年第一次有这样的感觉,内心深处仿佛有一只凶猛的野兽,想要挣脱牢笼冲出来。只是不知道要如何才能跑出来,出来之后又该如何。

但他知道,他现在很舒服。

舒服到抑制不住想要哼叫出声。

听着江年动情的声音,陆修言的额头青筋跳动。

此时此刻,如果他想要再继续,江年恐怕不会拒绝。

他是想,可他不想这个时候。

不想在江年不清醒的时候这样,他想要的,是江年能够清清楚楚地记住他,记下此时此刻的感觉。

想要的,是江年能够刻入记忆的感觉。

陆修言松开江年时,江年还在留恋地看着他。

那种可怜巴巴地眼神,让人狠不下心来离开。

江年勾着陆修言的手指,声音沙哑:“别走。别走。”

“他们都走了,都不要我了。”

“都不要我。”

“妈妈走了,外公外婆也走了……”

“我好想他们啊……”

江年说着说着,眼眶红了,泪水如同决堤的海水一般流了出来,越哭越难过,越哭越伤心。

江年一直以来给人的感觉都是很坚强独立的,很少将自己脆弱的一面展现在别人的面前。

恐怕也只要在和喝多的时候才会这样吧。

陆修言心疼的揽过江年,任由对方将眼泪胡乱地擦拭在自己价值不菲的衣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