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烂热重启 余三壶 1829 字 2024-01-24

“沈无,我还是觉得不太对。”男孩的声音清凌凌的,十分能提神洗脑、驱散酒浊。

“怎么不对?”

“第一点,如果真是婴灵作祟,她死了也十几年了,为什么偏偏这时候出现,总得有个原因吧。”

我昂首灌了口酒:“或许只是巧合,人有诸多动机欲望,鬼怪邪祟却未必——你还有最后一分钟,用理性说服我。”

裴追沉默了一下,我以为他会挂电话,没想到他还是继续说了下去。

“还有第二点。”少年说:“我一帧一帧地看了我妈车载记录仪的视频,发现手掌印是从上而下出现的,就好像那时候有什么东西正扒着车窗悬挂在上面,正在攀爬。而且,我还发现了一个非常诡异的细节。”

我微微坐直身子,稍微引起了一点重视:“什么细节?”

“手掌攀爬过程中,车窗水雾上还出现了几道细痕。”裴追缓缓说道:“就像是…… 极其尖锐的指甲划在玻璃上似的。”

我却有些失望:“恐怖片会告诉你,很多女鬼都有恐怖的黑色长指甲。年轻人,艺术来源于生活。”

裴追却说:“但从画面上来看,那东西应该很尖和锐利,和人圆润的指甲并不同。我觉得那更像是…… ”

“像什么?”我心不在焉地问。

裴追可能也在思考。过了一会,他才缓缓说道:“…… 就像,某种动物。”

这就更离谱了,动物寿短智缺,要成精怪比人困难百倍不止。

因为我这电话接得太久,塔罗已经在故意露出八卦的神情。我便将电话挂了,继续喝酒。

酒过三巡,塔罗向来外向爱热闹,喜欢呼朋引伴,便叫来另外几人一起玩。

她喊的有男有女,染发纹身,奇形怪状,大多是和神秘学圈子沾点边,会点又没那么会的,属于对一切最好奇的状态,便对我又敬又怕。

我说一句他们便要捧十句,我沉默他们便不住地偷瞟。

我觉得聒噪得厉害,便站在酒吧门口抽烟吹风醒酒。

不知什么时候,塔罗站在我边上,低头点一支细长的女式烟:“怎么了?看你接了个电话,就心不在焉的。”

“哟,难不成我那随手占卜的还真对了?”她打趣道:“目下无尘的沈顾问还沾染上情债了?”

“胡扯什么。”我吐出口烟,顿了顿:“一客户家的小孩。那案子很常见,我按照常规处理好了,但他心里有怀疑。”

“这孩子怎么连你这种大专家都不信?”她闲闲地撩了下头发,笑道:“哦,我知道了。你一定又拿这幅心不在焉的脸对着人家孩子了。啧,沈无啊,说你什么好呢?别人是做六分说十分,你是做十二分,说二分。”

她说得实在夸张,我懒得搭理,将烟碾灭扔了,便往外走。

“沈无,不喝了?”她在后头说,忽然又道:“哦……沈顾问到底不放心,是要再去那孩子家里看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