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确共情了他,却没人规定——我会说实话。
我和裴追赶到医院的时候,手术室依然闪着“手术进行中”的红灯。
我们得知,裴父开车时莫名其妙违规转向,被一辆公交车直接撞上。裴父的伤势较轻,没有生命危险,已经被转到普通病房。
而坐在副驾驶的裴母伤势较重,伤到了头部,还正在手术,但应当也无大碍。
裴父还很虚弱,但非常激动。
我们一到,他就嘶哑着嗓子告诉我们他亲眼见到了恐怖的怪物,而且开车时刹车和方向盘不受控制地自己运转起来。
又说余光看到后排有人一闪而过,接着好像有什么东西扒上了车窗——他这么一扭头,就撞了。后面的事情就不知道了。
裴追耐心地听着,我事不关己地坐在病房椅子上等他们说完。
最后,裴父拉着裴追的手笔画什么,喉咙间发出”嗬嗬”的声响,又伸出自己的手掌给我们看。
我这才站起身,打开手机备忘录,随手画了像是个只有三指的短胖手印,递给裴父。
裴父看了连连点头。
看来貓灵的诅咒是真的重演了。
我走出病房,点了支烟,靠在墙边抽。
裴追走过来,问我:“接下来怎么办?”
开车来的路上,我告诉了裴追“他需要知道的一切”。
他知道了父母捡到的猫是来自地底的“瘟疫”貓灵,因此才会遭遇这些意外。
我也和他说了旧时间线的重要节点,比如他父亲会在房间中被捶打至死,母亲则会在第49天被貓灵附身。
但说实话,变化太大,我不确定这些信息还有没有用。毕竟光时间就比旧时间线晚了好几年。
当时裴追只是个初中生,现在却已经是个青年人了。
我说不清是好是坏,只是渐渐有了种不详的预感——和时间挂钩的都不会是好事,人的未来往往像多米诺骨牌一推即倒。
不过,稍微让我有些惊讶的是,裴追听我说这些……尤其是他父亲的惨死后,态度竟然还算得上平静。
就像他还有印象似的。
我吐出一口烟,开门见山道:“现在的问题是,和过去在旧时间线一样,如今也已过了头七天,诅咒从原理上来说不可解了。”
“你也说了,那是过去。”裴追把“过去”两个字咬的很重:“我不信当年的事情发生后,你便没再查过貓灵的解法。”
我正在掏下一支烟,闻言动作一顿。
裴追并没有过去的记忆,竟然还是这么了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