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安然干咳一声,将蠢蠢欲动的小心思给按了下去。

这件事情一出之后,接下里朝堂上争论的重点立刻从天灾人祸,直接转为了如何处置晏殊。

虽有不少臣子在其中努力将话题导回正路,奈何或明或暗的搅屎棍太多,不过几个来回,之前的大好局面均被搅黄,最后这些人也只得讪讪退下,并名正言顺得迁怒到了晏殊身上。

天圣四年的夏天,除了晏殊遭遇贬官之外,朝堂上下政策并无太大变动。

原以为会得到惩罪文书乃至于被勒令停止修筑堤坝的范仲淹看了看送来赈灾物资的衣服动动嘴。心中万语千言一时述不得,只能面向汴京城长跪不起。

晏殊用他自己一个人,拉稳了满朝满堂的仇恨,给了仁宗以及所有他拉拔起来的臣子呼吸的空间。最后他被贬为了宣州知州,此处在现代属于长三角发展区,但是在北宋尚未大面积南渡的时候,此时的南方还属于开荒之地。

离京的那一天,唯有夏安然于城内为之饯行。

他此举实在太过骇人,几乎是清晰表态和文官士大夫阶层划分开来,但是同时他又不被武将所接受,赵祯领他的情,但是在此次判罚之中作为帝王,他也只能做到如此。

如今帝王和士大夫之间几乎是进入了剑拔弩张的阶段,在不知谁胜谁负之时,臣子们自然不敢轻易表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