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念和寂寞都太伤人,把心都伤得皮开肉绽。
所以,他让自己忘了她,只在偶尔时分,犹如今天这不经心的夜,遥远依稀地忆起曾有一个妹妹,她的容颜模糊成一片蒙胧,甚至连名字都不愿记住。
於是所谓回忆,总是安安静静的来了又走,被心里一声听不见的吆喝趋离。
不否认他是无情,不肯被多情绊住不被允许停止的脚步,族人的血无时无刻不在他体内呐喊,催促他实现猎取阳光的野望。
暗夜森林若冥府幽暗,夜莺却能在这样的漆黑中啘啭啼歌,彷佛发自绝望里的天籁,倾耳聆声,动听如深锁记忆匣的玲琅笑音。
哥哥,我们来跳舞吧!
仰首望月,不由眯了眯眼,因今夜月色太灿烂刺目。
蓦地,他又想起,也有一人这般耀眼,那爱憎之心比火焰更炽烈的萨曼大公之子,褆摩……
「褆摩,受死吧!」
「哼,要死的人是你。」
闍城王宫杀气喧腾,红寅和褆摩在西蒙踏出闍城後迅即展开厮杀,这是场被默认的同类相残的战争,战胜者的奖赏,就是留在闍皇身边。
他们都因为迷恋西蒙而憎恨彼此,为赢取西蒙的宠幸而不计代价。
尽忠职守的总管维特和其他仆役无人敢上前劝阻,只得忙著移动价值不菲的家具摆饰,尽量将损坏程度减到最低,连高职位的血琴希恩都被拉来帮忙搬。
「希恩,快把那边那个磐龙花瓶搬开,还有那张波斯地毯,啊啊,尿尿小天使的雕像啊--」
褆摩和红寅杀到哪里,哪里就可听到维特的哀号,整座王宫鸡犬不宁。
二人初时不分轩轾,杀红了眼,非置对方於死地不可。
渐渐的,红寅开始疲於奔命,褆摩则愈占上风,银剑轻盈舞刺,在红寅身上划出一道又一道来不及愈合的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