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袭白衣几乎要与身后的白雪渐渐融为一体。

晨曦的峰顶氤氲起些许飘渺的雾气,天空亦是灰蒙蒙的,呈现一种暗色的浅白,四周全是空旷无垠的白雪,邶清如在那雪地里,他的身影就仿佛是一道孤寂清冷的剪影,那般绝美,却又那般寂寥。

立于这最高的峰顶,他透过云雾,观测沧海,看世间众人。

但是他站的太高了...

他能看到世间万物,终生百态都在他眼底,却再也没有人能真正看得到他。

这万里无垠的白雪之中,只他一人。

在这峰顶,他不言不语,不寻不问,每日所见全是这山顶冰峰万里的雪,一日一日,挨着孤寂与冰寒....

他所修的道法,本就十分清苦冷清,他在这雪峰之顶一人独居,亦是孤寂。

他却还要闭口不语,修行最苦的禅道。

简祁说,他的闭口禅已然修行了很久了,大概有七十几年罢。

七十几年闭口不言,他是在为谁积德求福...

闭口苦心,他心中又有何愿,有何求?

之前江梓念在时,或许这天一峰并没有如此孤寂清冷。

那时,邶清如虽然话少,但是一日也会说上几句,而他陪在他身边,多他一人,这山顶的雪便也好似没有那么寒冷了。

邶清如虽看着高高在上,冷傲如冰,但却对它一只小奶狗十分耐心,每日都会给他换药,喂食,江梓念身上的伤也已然好了许多。

简祁一日来看见邶清如正在给它换药,它身上的纱布拆下来后,纱布上还带有血渍,但邶清如将他放在膝上,雪白的幼犬温顺地趴在他膝上,

邶清如垂眸给他处理伤口,微光撒于他身上,他眉目间的冰冷亦好似被柔和了些许。

他一向喜洁之人,此番为这小犬处理带血的伤口却不见一点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