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此番在chuáng榻之上,白衣墨发,尚在病中令他清冷的容色平白添了几分颓靡。

但他神色孤绝冷傲至极,邶清如的姿容是难以用言语形容的,而再好的丹青也描绘不出他的绝世清傲的风骨。

青纱帐内,他侧卧榻上,眉眼jīng致飘渺,却不见一丝微澜。

他这般斜睨着他,青纱帐微微轻轻飘扬。

他分明应当是这世间数一数二的至qiáng至尊,此刻他这般模样实在过于无害,叫人总觉得他好似只是一个寻常的弱小的人类。

帐中美人。

这几个字忽然出现在江梓念的脑海中。

他当即晃去自己脑海中这些凌乱的思绪,这实在是对他的亵渎了...

江梓念微微别过眼,他一出口,却发现自己喉咙竟都有些gān涩。

他道:“师父曾说,那心魔,唯有我可以解除...”

青纱帐内,那白衣剑尊微微侧目看着他。

江梓念微微一顿,继而又继续说道:“这..可是真的?”

那白衣美人微微沉默了片刻。

半晌,才听得他道了一声“是”。

江梓念那一刻,他心中好似忽而明白了什么。

而邶清如那一言,却又好似是暗示了什么。

江梓念的喉结微微滚动了几下,指尖一拉,轻薄外裳散落在地。

邶清如依旧淡淡地看着他,并无阻止,亦并无多言。

他只是看着他。

就好似,那日在寒潭之中,他命他在面前一件件褪去衣裳,将身体的每一处洗净一般。

那眼神gān净而不染微瑕。

但是他却总会叫他这眼眸中染上些俗世红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