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柔县衙的后衙,接待巡按一行人的书房里,好好的一套细瓷茶具,一眨眼的功夫,就变成了一地的碎瓷片儿。
“大人,息怒啊!”幕僚一肚子的苦水,还得让东翁消消气,老乡啊老乡,你这是要害死我啊!
“息怒?如何息怒!”刘观整个人都要爆炸了!
就这么几日的功夫,从一个小小的启蒙西席先生,还是给三公子启蒙,还不是给世子,就敢如此猖狂自称,燕王府还没确定消息,他这边先张狂上了,这是要干什么?
“东翁,气大伤身,您可得注意啊!”幕僚叫了人进来打扫,又亲自倒了一杯热茶给刘观。
“这样的人,本官如何能推荐?还是推荐给燕王府!这不是要帮本官一把,这是要害死本官啊!”刘观捶胸顿足,后悔不跌。
燕王府本来就对他插手不满了,但是那边摸不准这到底是他的意思还是老皇帝的意思,所以尽管不满意,却也没凭没据,不敢得罪他这个代天巡狩的八府巡按。
但是同样的,朝中多少人都看着他呢!
说一句大不敬的话,他现在就是两方博弈的那只手,谁有心动弹一下,他就得给人家动弹去!
金陵,北平,他一个都得罪不起!
“东翁啊,以在下愚见,恐怕没那么简单!”幕僚想了半天,终于想出个推诿责任的理由:“文家的人怎么会这么猖狂呢?难道那姓文的秀才,就那么没脑子吗?”
读书人有读书人的骨气,就算文家的人短视,那姓文的秀才也不知道天高地厚吗?
要说这里头没什么猫腻儿,幕僚自己先不信了。
读书人可以清高,可以自傲,可以轻狂,但是绝对不会有张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