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之瑶:“可是,你以前怎么不说?”
姜夏:“你以前高高在上,我家追你而不得。谁料你家道中落,沦为奴仆,我竟然也欣喜若狂,想这样追求你,便更容易了些。”
“但没想到,你日子过得一天比一天苦。苦到现在,我实在是受不住。”
“我受不住了,姜之瑶。”
从来没后悔过的姜之瑶此时忽然有一点后悔:为什么要违抗姜家的组训,“不能骗、不能偷、不能抢”,为什么说些什么中毒的胡话,要让这个人这么心疼?
可是,如果不这样,不这样解释自己那一滩血,也逼不出他说出这真心。
——慢着慢着,我需要这真心吗?她脑子有些转不清楚。
大概,是有些需要的?
看她的目光像小鹿一样懵懂,姜夏拉了拉她的手:“姜之瑶,我受不了了,你跟我走啊。”
“说实话,你总觉得你现在配不上我。是我配不上你你才对。”
“我家里没什么钱,彩礼差不多都扔给那个韩大才女了;我脾气也不怎么样,经常心口不一,惹你生气。小说也写得不及你……我昨天在家里找了又找,想了又想,只拿得出这一幅《纱袖伦叙图》,给了你吧。还有,还有,这一颗心,我很想放你那儿,你拿稻草裹一裹,带上它,就可以了。你跟我走,好不好?”
不等姜之瑶回答,两个人忽然听到外面嫲嫲的嚷嚷声。
此时,大约是嫲嫲的那两柱香时间到了,她见姜之瑶没有出现在干活的柴房,所以过来闹事。
“哎呀,咱小刘家可是不养闲人!大家都来瞧一瞧看一看,那姜大才女勾搭姜夏,又分了手,今天痛得连柴房都去不得了,咱看看这鞭子能不能让她听话——”
与之,伴随着姜之瑶母亲的求情:“这孩子真的够可怜了,她肚子痛,还有姜少爷这事儿闹得真是……嫲嫲,您就让她多歇一会儿可不可以?”
姜夏原本真挚到颤抖的声音停了停,他用一只手勾起姜之瑶不知不觉坠了满满泪珠的尖巧下巴:“这家人是都以为是你在勾搭我?”
他看到,姑娘她长长的睫毛轻轻颤抖,眼神朦胧,原本痛得惨白的脸颊上有一丝红晕,很美很美。
在嫲嫲拿着鞭子走进仆人房间的那一刻,姜夏轻轻说道:“姜之瑶,我想吻你。”
*
姜之瑶躺在自家雕花大床上打滚,一边滚一边用力压向自己的肚子。
许久没有感受到这种疼痛,她几乎忘了做女子竟然这般痛苦。好像那次被姜夏表白,被姜夏吻住,这种疼才减轻了一点点,当然,只是一点点而已。
……后来,姜夏知道她并没有吃毒药什么的,仅是因为月信流了些许的血,却也没埋怨她骗自己。往后,她每一次月信疼痛,姜夏都如临大敌一样,备了热水,煮了姜茶,抱着她,用自己的手有力而笃定地按揉。
他知道,姜之瑶这个人,下手没轻没重。痛得不行的时候,能手残到自己把自己的腹部揪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