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揽月没考虑过这种事情,杜仲也是,他会把一切都安排得很妥当。

温炀热情不减:“好嘞!”

纪揽月“嗯”了一声。

离得近,车子里比较封闭,她那声从嗓子里随意发出的“嗯”,就像是羽毛落地般轻盈。

裴逸青的耳朵略微动了动。

他没吭声,在方空看向自己的时候,闭上眼睛朝椅背上躺了过去。

方空:“……”我真特么是看了个寂寞。

他旋即又扬起笑脸:“那各位大明星先略作休息,到地方了我喊你们。”

都是累得要死的人,舒适环境里一坐,眼睛一闭,就不由自主地想睡觉。

纪揽月梦见了纪揽月。

那个,大小姐。

·

意识似乎在无边无际的璀璨星空中飘了很久,又好像转瞬即至,这感觉太过缥缈,让人琢磨不清。

纪揽月飘在空中,轻点脚尖,落在了屋顶上。

她随意地坐了下去,没有感觉到坚硬、不适,低头看了看,用手戳了戳。

是很硬实的瓦片,有点硌手。

似乎没有人发现她。

纪揽月觉得自己应该是在做梦,但心里有个声音在说,也不算是。

地面上的人来来回回,喜气洋洋,是宫女的装扮。

她还没有从这个高度看过宫室布局,没认出来这是哪里。

这样的地方,来往的人很多,小宫女并不敢嬉笑打闹,连话都掐着嗓子低声说的。

纪揽月在这里坐了会儿,愣是连一句话都没听见。

她:“……”

怎么电视剧里坐房顶的时候,就总能听到自己想要的关键东西呢?

她不满地“啧”了一声,干脆站了起来,随手拍了拍衣服。

脚尖晃了晃,纪揽月自言自语:“试试啊,要真是摔死了,谁搞的我,我就搞谁。”

梦太真了,就难免会让人沉入进去。

纪揽月抬起头,细看了看周围的构造,转了一圈,除遮挡的高楼外,差不多能将这里的景色尽收眼底了。

她脚尖踩了踩,然后朝半空而去,身随心动,飞了起来。

纪揽月挑眉:“哇哦。”

梦里还能飞,挺好。

其实很好找,别的宫室不熟悉,但自己的地盘还是很印象深刻的。

红色瓦片铺满了所有的房顶,廊下是雕梁画柱,一处院子里栽满了花,此刻正是盛放时。

蝴蝶翩跹,蜜蜂飞舞,这里连人声都比其他地方要多。

“哎呀都说了不是这样的,想出糖,就要放这个东西。”

“哦哦哦我记住了。”

“长公主真厉害啊!连这种法子都想得出来!”

纪揽月看着发出声音的地方,窗户紧闭,窗纱隐隐约约透着人影,还有不断升起的热气。

这时,门口进来一人,她正听着身边侍女的汇报,时不时点点头,轻声说两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