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倒是说说看,朕应该是什么模样?”皇帝怒极反笑,问道。
“皇帝应当是明月入怀,兼济天下,而不是为自己的猜忌妄动杀念,草菅人命!”端木美人说着,骤然泪如雨下。
在场的人闻言皆震惊,班婕妤更是腿软,大半身子的重量全都压给了弄墨,弄墨一是同处惊诧中,二是猝不及防间,主仆二人皆是一个踉跄。
“她这是在寻死…”赵昭容也忍不住感慨。
皇帝眯了眯眼,尚在思量,一言不发。
“你对自己的恩人都能痛下杀手,更遑论他人!”端木美人不顾阿依娜的拉扯,声嘶力竭道“如此之人,何德何能安居龙椅!”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苏清婉略略倾身,低声问穆潇潇。
“元月里头,陛下起了脓疮,太医院太医束手无策,偏生又赶巧儿,韩老太医休沐尚未回京,好在有刘彬记了乡下偏方,解了陛下一时痛楚。”穆潇潇低声回道。
“端木美人当真是失心疯了。”经此一句,皇帝是彻底明了端木美人心中所想“班婕妤如今怀有身孕,端木美人疯癫,为了皇嗣的安危,端木美人自是不宜留在班婕妤身边,既如此,便迁去怜草台休养,无召不得外出!”
“是。”赵德胜应声,随后摆摆手,立即有婆子上前将端木美人连拖带拽的拉走。
皇帝此话,便是将端木美人禁足,尚且是看在端木家的面子上,饶她一命。
苏清婉的目光一直落在端木美人身上,只见那人又哭又笑,虽挣扎却又不那么强烈,反倒有几分顺从的滋味,直到到了宫门口,端木美人骤然回头,目光与苏清婉径直相对,红唇嗫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