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曜尽全力地扶着苏清婉,听着她有一句没一句的哭腔,心里难受的很,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安慰。
回到上清宫,苏清婉一把抱住院子里的金桂树,说什么也不撒手,黑曜无法,只得找了大氅来披在苏清婉身上,任由她抱着树哭诉,自己默默的站在远处。
看着苏清婉吃酒吃的烂醉,放心不下的阮婕妤一路跟到上清宫,此时站在上清宫宫门口,看着苏清婉像个无助的孩子一样抱着金桂树哭,心中一时五味杂陈。
尚未全盛的金桂花,在清冷的银辉中,散发出柔和的金光,两人合抱粗的金桂树肃穆无言的听着苏清婉断断续续的哭声,像一位年迈的长者,给无依无靠的孩子最大的安慰。
阮婕妤就站在那里,静静的看着笼罩在月光中的上清宫,这两个多月以来被苏清婉掩饰的很好的悲伤,在这样一个团圆的夜晚全部冒了出来,在每一个或起眼或不起眼的角落里,安静的散发着令人心碎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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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初二,云幼仪奉苏将军之命入宫看望苏清婉,求证苏清婉是否有魅惑君主,祸乱朝纲之为。
“娘娘,二少夫人来了。”黑曜边说边打起帘子,请云幼仪进屋。
“给淑妃娘娘请安,娘娘万安。”云幼仪福身行礼。
“起来罢。”苏清婉微微一笑,朝着云幼仪伸出手,后者起身将手放到苏清婉掌心,任由她拉着自己在榻上坐了“想着我头一次见你时,是你与怀瑜刚成亲时,如今一晃数年过去,你容貌未改,更添少妇风韵。”
“娘娘谬赞,幼仪受之有愧。”云幼仪蓦然红了脸,一如当年“此番入宫,一来是为父亲传话,父亲说娘娘在宫中无论想做什么,苏家都全力支持,有苏家在,便不会让娘娘受了委屈。二来是带了娘娘想要的消息和一位故人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