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如平地一声雷,震得面前二人同时一惊,倏地站起了身。

“小惟,你瞎说什么,你疯了吗?!”

一个Omega要摘除自己的腺体,无疑是疯了。没有了腺体就没有了性征,将一辈子承受激素紊乱的后果。不仅如此,他不会再发情,不会再有孩子,更不会有人再爱他。放弃腺体,等于放弃自己的人生。

季惟却冷静得可怕,表情不带一丝玩笑:“我随时可以去医院摘掉它。手术不过几十分钟。”

邵父上前一步试图抓住季惟的胳膊,急道:“好孩子,别犯傻,你还有大好的人生要过呢!”

是,季惟才二十多岁,还有大把的岁月可供挥霍。一旦没有了腺体,剩下的时间越长,痛苦就会越长。

郝云不知何时已快步走出房间,客厅只剩下邵父跟季惟对峙着。

“摘掉它,你们就不会再找到让我离开的借口了。”季惟平静道。

他想过了,没有腺体的自己罗毅想必不会再感兴趣,这样做一劳永逸。活了这么久,总得为自己疯一次。

邵父原本就口拙,此刻更是不知怎么劝导才好,急得恨不能把王金英当场变出来。

季惟找到自己的钱包,作势便要出门。正在此时郝云突然拿着手机疾步冲了回来,举到季惟面前说:“夫人,邵总要跟您说话!”

一句话划破空气。

季惟一怔,接过电话放在耳边,邵与阳久违的熟悉嗓音出现。

“季惟?”

季惟一瞬间有种热泪溢出的错觉,全身力气顿时一卸。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