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启明后来没有再说过他嘴脏了,可是他也不愿亲他了。容鹿抖着手,接了一捧凉水拍在脸上,这才镇定了些。掐断了心里那点冒出头的念想,也忍下了给简启明打电话的冲动。
原来简启明没说出口的,甚至比说出了口的,伤害他更深。
简启明单手插着兜,立在门边抽烟。这是今天第二支,算是破戒了,可是他已经一整天没收到容鹿的消息,很是烦躁。
毕竟尼古丁和容鹿,总要有一个来安抚他。
助理从里边走了出来,手上沾着水,甩着甩着就溅到简启明的西装上,洇出深色的小圆点。简启明嫌弃地看了一眼,从口袋里摸出纸巾扔给他。
“我一直想问,你说你一个男的,”助理毫不推脱地拿过来擦gān了手,把纸团扔进垃圾桶里,“怎么还有这种习惯呢?”
简启明嗤笑一声,捻灭烟头,和他一起上了车,“你要上高中那会儿有个长得好看的同桌,你还对着人天天发情,你也会走哪都带纸。”
“能不能别秀了?”助理倒着车,还不忘分给他一个受伤的眼神,“每次说什么同桌同桌,防谁呢?不就是对象么?”
“不是,”简启明手肘搭在车窗,撑着脑袋,自嘲地笑了,“还真不是对象。”
助理耸耸肩,根本不关心他什么心情,连上蓝牙音响放了一首国语歌,简启明在歌声里拨了个电话。
“再帮我个忙。……打什么人,你是黑社会么天天搞这个?这次不打。就查一下他的母亲和姐姐。对,还是上次那个。”
那个容鹿。
他轻轻闭上眼睛,把歌词翻来覆去地嚼,嚼烂了,嚼透了,又食之无味地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