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旁边的一个路人,看白夜低着头,又是探溺水男人的呼吸,又是贴胸口听心跳的,冷不丁儿地来了这么一句。也不知道是不是问自己话儿,自己也不懂急救,就是一普通围观市民,顺嘴回了句,“不知道。”

“有没有医生?”白夜冲人群大喊一声。

吴病看围着的一圈人里头儿,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地面面相觑,其中还有个别的市民退出圈子摇头离去,然后那个空缝儿再补进来一个围观的市民,朝里张望。

吴病一瞥白夜动手解小年轻衬衣的上面两颗扣子,将对方的下巴抬起,湿发扶到脑后,头向下仰起,露出一整张脸来,“要做人工呼吸吗?”

原先回答白夜的那个路人,一时也不知道这人在搞什么,一会儿问‘有没有医生’,一会儿又问自己‘要做人工呼吸吗’。路人赶紧摇头,“我不会,咱还是等等吧,已经报警了,没准一会儿就来人了。”

吴病将这路人的话听在耳朵里,这人是将自己和白夜的对话听进去了,估计也挺懵,吴病赶紧住了嘴,默默看白夜给人做人工呼吸。

一吸一吐气了良久,就见着小年轻的眉头几不可察地动了一下。

打眼瞄着自己的身体给另一个人做人工呼吸,这感觉还怪不自在。

吴病还没待从这诡异的感觉中抒发完,莫名地就感觉后头儿凉飕飕的,垂眼一瞧,眼眶子差点儿撑爆。胯上裹着一块黑布袍,裆里三月的夜风那个chuī儿。

身边男女老少一溜儿的人头,吴病一阵羞耻上涌,并紧了腿,四肢百骸热辣辣的,脸上估计冒蒸汽儿。

人群里嘀嘀咕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