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樊杰继续说:“我们一帮兄弟护着謇哥,可是那把吉他他自己给砸了,声音大的不得了,我听着都害怕。就是那次陈宇轩那不要脸的软货把吴姨给劝回去了,謇哥才说欠了他个人情。”
秦川继续抽烟,没说话。
烟雾在他的眼前一直绕过去绕过来,看不太清。
他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冯謇才变成了现在那样儿,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有可能也会受到这小破地方的影响成为一个自私自利、冷酷无情的人。
但此时此刻,他只想帮冯謇一把。
就当是今天陪他一天的答谢。
他把快要燃烧尽的烟丢进垃圾桶里,打开水龙头弄了点儿水进去。
他看着那点儿星星点点的光熄灭了,像是在大海上被掀翻的帆船。
“我知道了,”秦川说,“我尽量避免在他面前提这些。”
“要是有时候謇哥说话不好听,你也别怪他,”江樊杰也丢了烟,“他挺不容易的,吴姨也不挣钱,就靠着冯叔开出租那点儿钱哪儿够,经常去给杜茂打杂、拍照片儿,挣点儿外快。”
“行了,”秦川忽然想起冯謇说的话,“你个傻儿子可闭嘴吧,冯謇都不着急,你个傻儿子着急什么啊。”
江樊杰不可置信地看着秦川,指着他正准备反驳的时候,厕所的门被人敲了两下。
“你们两个用同一个厕所不挤得慌吗?”是冯謇的声音,“而且这都快十分钟了,你们俩肾虚啊?”
秦川拉开门,看见冯謇也看着他。
冯謇已经恢复正常的样子了,没之前那么失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