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崇知道,任溪和自己不一样。
因为不知道如何在这个混乱世间自处,他选择了离经叛道,滥交喝酒四处留情,用肉体欢愉和酒精来对抗这个让人失望的世界。
而任溪不一样。
任溪选择的是沉默。
台上的演员还在念着台词,不过已经不是那一个了,变成了一群人。一群人在铿锵有力地念道:“在新世纪来临前,我们要摒弃一切软弱的东西。”
那自己是不是应该也被摒弃?秦崇想。
张扬的外壳之下,他是软弱的,不堪一击的。而任溪不一样。
人总是很容易被自己没有、但是又羡慕的特质所吸引。
任溪不知道,他在秦崇心里,是一束微小的光。
看话剧的时候不能说话,也不能玩手机。秦崇收了心,想要不再乱想,安安静静看话剧。
但这却是做不到的,因为任溪就坐在他的旁边,咫尺之遥的距离。
可他不能伸手。
舞台上的悲欢离合在以一种戏剧化的方式向观众展出,展示着爱情和欲望,癫狂与甜蜜。
舞台下的秦崇在黑暗中悄悄地看着任溪,眼睛里都是压抑的温柔与遥不可及的绝望。
幕落。
演员出来谢幕。
话剧结束。
灯亮起来了。
任溪微微侧身,对秦崇道:“我先走了。”
他急着回去和自家小男友发消息。
秦崇藏起眼中的情绪,披挂上他往常的那副玩世不恭的笑容,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