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宇你笑什么笑!”老先生拿扇子指向人群,“你那刁德一也不怎么样,整个一地下党接头!还笑人家!”
话锋一转,老先生摸了摸下巴,低声道:“不应该啊……当年你爷爷就是这戏唱出的名堂,你怎么半点没学到?”
旁边严凤鸣也发了话:“答应你俩一块儿唱这出是我一时心软,要是下次审核还是这水平,傅晨你就给我乖乖唱阿庆嫂去!”
这几天柳砚书都苦恼得很,这出戏实在是不难,总共才两个人,唱腔大部分是四平调,中间一段流水板,又没有打戏又没有大段念白,本应该很好演的。可是怎么就找不到调戏的感觉呢?
傅晨边扒饭边道:“哎呀师哥你就是性格太老实了,调戏女孩子都不会。”白长了一副风流公子的好皮囊,一双含情目全用来看书搞学习了。整天老神在在跟个仙儿似的,七情六欲都没有,脚尖不着地。
“要不,周末我们去请教我爷爷吧。”柳砚书捏着筷子,下定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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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末,空气里还有未散尽的暑气,蝉鸣阵阵不绝于耳。花白头发的老人一身老式白衬衫,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边眼镜,端正坐在案前。桌上笔墨纸砚一应俱全,香炉幽幽散着紫烟,只见得老人修长的手指捻住笔杆,秀丽而不失苍劲的蝇头小楷自笔尖倾泻而出。抄完一张,老人搁了笔,不紧不慢地把纸拈起来吹吹,再放置一边,静候墨迹干透。
正要蘸墨再次起笔,屋外传来一声唤:“爷爷,开饭了。”老人这才拉开藤椅,出了书房。
柳砚书难得来一次,奶奶高兴得赶紧出门买菜,做的全是孙子爱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