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再也没有人勾着下巴调戏他,再也没有人凑到他耳边低声说话,再也没有人……跟他唱戏。

柳砚书失魂落魄,下了好大决心才决定要坦白的话,最终还是烂在了肚子里。

路边的麻雀还在吵闹不停,他从来没有觉得这种生物如此烦人,从路边捡起一块石子砸过去,麻雀登时扑棱着翅膀分飞四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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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不会为谁停留,柳砚书的人生的车轮也不可回头的向既定的轨迹碾去。傅晨就像是他少年时飞走的那只鸟儿,终究与自己渐行渐远。

或许,从来都不是同路人吧。

柳砚书时常会想,当年爸爸将傅晨收进门下到底是对是错。傅晨原本对京剧毫无兴趣,被这么强拉着进了大门。

之后被自己拖着上舞台,再迫于生计被妈妈送去戏校……似乎一直都是在强行与京剧攀上关系。

这根栓住他的纽带断了,傅晨也就飞走了。他会不会觉得这几年浪费光阴?柳砚书记得,傅晨说过如果不唱戏了,要去读专科,去打工,去……

还要去做什么呢?当初不该打断他的话,柳砚书后悔,该听他把未来说完。

这些年柳砚书顺利从附中毕业,考上沪戏,读完大学之后直接进了省级京剧院,又在剧团中被选送去读了“流派研究生班”,出来之后还评上了二级演员,一路青云直上无风无阻。

也不知道傅晨这些年过得如何。

沈幽明和宋千峰作为柳砚书仅有的几个朋友一直陪着他,从中学到大学,再到剧团。柳砚书在二团,他们俩在三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