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砚书第一次在戏校登台,唱的就是这一出。甭管是不是记忆美化,总之傅晨觉着比面前这位唱得好多了。
掐指一算,他离开沪市已经十年了。这么久了……柳家五爷应该出人头地了吧?傅晨想。
怎么电视里各大京剧晚会就没见过他呢?傅晨很少有时间和团里同事闲谈,就算是在化妆间里不经意的听几句,也从来没有听到过柳砚书的消息。
莫非他不唱戏了?
不可能。师哥那个爱戏如命的性子,不让他唱戏就等于要了他的命。
也不知道他还记不记得自己。小学二年级相识,到戏校六年级也不过才十年时间。这么长的岁月,确实足够发生太多事,忘记许多人了。
老军高声报信:“启禀丞相司马大军倒退四十里哇!”
诸葛亮擦完冷汗转身下城楼,傅晨还在原地走神。羽毛扇子在面前挥好几下才反应过来,抱着古琴下场。
今天就演到这,后边不接《斩马谡》,傅晨的工作也就结束了,在后台把头套一扯,赶紧卸妆洗脸。
一看表,八点零五。傅晨跟团长交代一声,骑着电动车就溜。他还要去琴岛赶八点半的场。
冷风吹得他脸都僵了,赶紧拿手拍几下恢复知觉,开始上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