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在布市的人无论如何都不会知道这边发生了什么,许衍仍是开开心心的说:“我特别激动!都不知道我到底说了什么,渠老把我荐给了一个展,说是好地方……不是!我爸爸没有抄,渠老那儿有当年他成的第一幅字!”
爱人因为快乐而颠三倒四,听起来傻傻的,谈羽一味地笑,把手机更凑近脸边:“你一样一样慢慢说,我都想听。”
正是半夜,四处都是静悄悄的,连梅资都躲到了其他房间。谈羽视线受阻,听力在一片静谧下悄然生长。
他是个杰出的聆听者,耐心、温柔,总能在恰到好处的时间给许衍回应。听许衍高兴,连他自己都被沾染上了喜气,他笑着说:“我实在是说不出什么更能恭喜你的话,等你回来,我们喝酒去。”
想起傍晚医生叮嘱不能喝酒,他又重说了一遍:“不喝酒了……”
可不喝酒能做什么?谈羽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去庆祝这件事,放在以前,他们可以出门自驾,可以去好地方冲浪滑雪,能做最浪漫的事,也可以只和柴米油盐碰面。
他实在是无法说出口,有些期望许衍能察觉到自己的低落,可又不愿。这个人等了快十年,终于等来今天,多少人一生都无法捕捉到长久期望与无望之后的喜悦,他不想打搅了许衍的纯粹。
“我们去做最想做的事。”最后,他只能这么说。
许衍嘻嘻笑了一声,声音低了些:“羽哥,我把快乐交给你吧。我现在就是一个傻瓜,你说做什么,咱们就去做什么。”
谈羽假装打了个呵欠,“那好,等你回来,我们一起寻开心去。”
他说话的声音不高,得怪四周太安静,刚结束了通话,梅资就出现在了门口:“为什么不告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