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远披上外套下楼,顺手在兜里揣了盒热牛奶和几块小饼干。
陶安然在楼门外的石台上,嘴里叼着烟,四十五度仰望星空,整个人被罩在一团烟雾里。
“疯了?”祁远过去劈手把烟夺了,“以为自己是烟囱呢?”
陶安然仰首看他,没说话,眼神像只无家可归的流浪狗。祁远垂着头,发现他本来就瘦削的下颌现在更显得角度锋利了。左右偏头看了眼,确定没人,祁远伸手勾住他下巴,在唇角吻了下,分开时用舌尖轻舔了舔,尝到一股很淡的铁锈味。
“没事,都十二点多了,”陶安然声音又低又哑,张开了手臂,“抱抱吧,我头疼。”
祁远叹口气,烟头扔脚下碾灭了,过去把人收进怀里,手掌一下下捋着他的后背。
陶安然把脸埋在他胸口用力蹭了几下,擦得脸皮火辣辣地疼,“你说她那么大人了,怎么能干这么蠢的事儿,每天活着都不带脑子玩儿吗?”
他脸压得很紧,祁远都感觉自己是从胸腔里听见了他的声音。
祁远捻捻他扎手的头发,“现在怎么办,去派出所吗?”
“不去,”陶安然闷声说,“曹晓飞一个人在家……我明儿还得去学校。”
“到底什么事儿,”祁远像风箱压出一大口气,“愿意说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