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漫的眼泪掉得更厉害了一些,“那个姓叶的昨天把你们的事……我妈当时就气得心口疼,刚刚才听医生说好了一点。“
周维夏的头埋得更深了一些。周韵是很疼爱他,但也很古板,长大之后,他跟沈云漫都尽量避讳在她面前提起性向的事情。
其实周维夏想过许多次,怎么和姑姑还有父亲表明自己的性向,甚至脑子里也排练过一万遍最糟糕的情景。
他在那些情景里,总在想如何把叶行知藏起来。
而生活开出的玩笑远超过他的想象力,他最想藏的人,扯开了他身上所有的遮蔽,一把将他推到了最难堪的境遇里。
B大的期末考之前都有一两周的空闲,专门留给学生们复习。平常这个时间,叶行知都是往图书馆跑得最勤的那批人。但这些天,他却一直没在学校露面。
事实证明,沈章真打算用起雷霆手段来,叶行知那点反抗几乎可以称得上是螳臂当车。他被沈章关在早些年给他买下的一套公寓里,收走了所有的身份证件和手机,去学校考试也总有人跟在身后。
那些人看他看得很紧,连他找个同学问几句的空隙都不给他。
不过沈章并不打算让自己和儿子的关系过分紧张,期末考结束之后没两天,就来公寓看了他一趟,顺便把他的钱包手机都还了回来。
这一两周叶行知过得心焦,拿到手机,他也顾不得沈章在身边,急慌慌地去开机。
他的手机倒是有一堆短信和未接提醒,只是没有一条和周维夏有关。叶行知不死心地翻了几遍,拨了电话出去。
男人斯斯文文地坐在中间那张大沙发上,气定神闲,也没出声阻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