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不行?”叶行知又问了一遍,他的语气温和极了,要哄着这只缩进壳里的小蜗牛伸出柔软的触角来。
周维夏刚发出一个模糊不清的轻音,露出一点退缩的苗头,身后的人又堵住了他的后路,低声道,“至少……别躲着我。”
声音带着点长期抽烟导致的喑哑,让步步紧逼也透出一点委屈无奈的意味。
叶行知总是能准确无误地碰到他心底最柔软的那块地方。周维夏张了张唇,说不出任何拒绝的话。他动了一下胳膊,心乱如麻地答了一句,“我没有躲。”
“你说谎。”叶行知没放开他,“你连构思采访都让别人做。”
周维夏无法否认事实,也找不到合理的借口,只能拉了一下叶行知的手臂,说道,“你放开。”
或许是刚刚那番剖白起了作用,叶行知没有一直逼问下去,而是松开了钳制。周维夏并未像之前那样躲出几步远,转过身来和他对望片刻,艰难地寻了一个不像样的理由,“我要回去了。”
他的再见说得毫无气势,反而多出些藕断丝连的感觉。
叶行知听出那点极力掩藏的松动,没再阻拦。他低下头,软软地握了一下那只依旧不怎么热的手,怕人反悔似的说道,“以后别躲我了。”
周维夏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落荒而逃的。
回到家里,整个人窝进松软的沙发,他心里又升起一股之前刚在一起时那种踩在云端的失重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