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绍文觉得他听见了自己那个平静的面具破碎的声音，肖裕实在是太可爱了，只好装作低头拿杯子来掩饰自己的慌乱，抿了一口水，借着半个杯子遮挡住自己一半的脸：“嗯，我想想。”

肖裕冲邹绍文甜甜的一笑，一副乖巧的样子，像是等着睡前故事的小孩子。邹绍文摘下眼镜，捏了捏鼻梁，感觉自己早晚要栽在这一笑里。

肖裕这也是第一次看邹绍文戴眼镜的样子，因为日常里邹绍文戴的都是隐形眼睛，每天起的比肖裕早，睡得比肖裕晚，一直没有机会看到。

日常里的邹绍文是个很温柔很阳光的样子，戴上眼镜之后，让他更多了几分书卷气，细黑色的边框，衬得他皮肤更白，在浴室的冷光灯下甚至显得有些苍白。

肖裕刚刚一边刷牙一边偷偷的瞄着邹绍文，感觉他跟平日里的健身达人的形象一点都不符合，穿着宽松的家居服，倒像个古代的文弱书生。

肖裕把整张脸埋在被子里一笑，露出一颗尖尖的小虎牙，但是随即抬起头来，依旧是一脸人畜无害的样子，看着邹绍文。

邹绍文留了一盏床头灯，两个人躺在床上，邹绍文想了想说：“你知道松鼠吗？”

“知道啊。”肖裕清朗的少年音带着一点点软糯的尾调，稍稍拖长。

“小松鼠每年秋天会将食物埋在地里，他们一般会埋一千多颗种子，但是他们记性不太好，冬天只会挖出两百颗，很多的种子就被他们忘记了。”

“然后呢？”

“然后第二年春天，就会长成很多小树苗。”邹绍文抬手关了灯，摸了摸肖裕的头发，“睡吧。”小松鼠。

“为什么讲这个？”肖裕没有理解这个故事的含义，迷茫的看着黑暗中的邹绍文。

“只是个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