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江稚茫然地看着他,怔怔地说了一句。
“江稚…”南北眼睛红得厉害,眼泪大颗大颗地掉下来,砸在江稚的鼻梁上。
“不会是我爷爷。”江稚擦了擦脸,从地上站起来。
“江稚…”南北想要拽住他的肩膀,却一失手看着他面无表情地穿过警戒线,往里面走,拦都拦不住。
“江明山是你什么人?”江稚听到袁源这样问。
他踉跄了一下,把目光落在袁源刚摘下来的还带血迹的塑胶手套上。
“是我爷爷。”江稚说。
袁源愣了一下,沉默着用力搓了把脸。
而后他慢慢抬起头,注视着江稚,声音缓慢低沉:“死者,叫江明山。”
“死者是被人用锋利刀具割伤心脏周围主动脉,流血过多造成的休克性死亡。”
袁源把一本蓝色塑料册子递给江稚,江稚愣愣地坐在警局走廊的长椅上,没有接。
旁边的南北把册子接过去。
薄薄的一本册子,里面夹了张白纸。
是江稚爷爷的死亡报告单。
江稚沉默地坐着,连目光的落点也不曾变过,就像个不会说话的雕塑。
从昨天亲眼看着爷爷浑身盖了白布被一群人用担架从胡同口抬出来到现在,他没有合过眼,也没有说过话,就这么一直沉默地坐着。
江稚其实很渴,渴得嗓子快要冒烟,嘴唇gān得起了一层皮。
但他没有动。
他只是反复地在想,脑子里一直来来回回地在想。
爷爷死了吗。
这种感觉太不真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