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北抬眼,很用力地擦了擦眼睛,但还是没来得及,一串眼泪就擦过下巴掉下来。
“别哭,很丑。”江稚说,伸手替他抹了一把。
“滚你大爷的,小爷怎么着都帅。”南北抽着气儿很丢人地说。
“嗯。”江稚笑着点点头,慢慢倒退着往里走。
一步一步。
就像那一次从演讲台上迎着灯光朝他走过来的样子。
只不过这回是倒退着走,是离他越来越远。
最后淹没在人群里,变成一个小点儿,然后再也看不着了。
南北觉得当着这么多人像个娘们儿似的哭哭啼啼实在太丢面儿了,就一直咬着牙没哭。
直到走出火车站,拉开出租车坐进去才一趴自己膝盖上开始抽抽。
“哎,你没事儿吧。”提前在车上等着他的时运和边一砚一齐凑过来。
“哟,这是怎么着,送女朋友去了?”司机大叔看热闹似的问了句。
“…也差不多。”坐副驾的边一砚叹口气说。
“没事儿,小别胜新婚嘛,回来人姑娘就更爱你了。”司机大叔很有经验地说道。
南北没说话,心里堵得慌,谁也不想搭理。
时运见状,赶紧把一个jīng致的小盒子往他怀里塞。
“生日快乐南北,嘿嘿嘿,你生日和江稚一块过的嘛,我俩知道不能打扰,这不,礼物补给你。”
边一砚也凑过来:“我也准备了!保准是个大惊喜,你见了绝对合不拢嘴的那种。”
南北摇了摇头,这下两人都很有默契地没再说话。
他把脑袋靠在车窗上,看着窗外的景物飞速地向后退,被直直拉成色彩分明又单调无比的线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