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问语笑了,说,他们还不会像你一样思考这些问题,也不像你一样有一个,如你说的,近乎完美的形象,像骆翊夏烈他们,不在乎也没想过形象什么的,有球打就很开心。
梁梦玥跟着不自然地笑了笑。
江问语适时地问,所以你……?
梁梦玥接上,我不知道,我觉得这样很累,我当然不是想不好好学习,不是想让爸爸妈妈费心,我只是想,我也是可以出错的。
江问语说,你当然可以。
梁梦玥的思考也到达过这个拐角,她如同发现拐过去是死胡同似的很难过地说,我不可以。
江问语坚持,你可以,对自己宽容一点,放松一点。
梁梦玥更难过了,不确定地说,可是我爸爸妈妈,还有老师同学们……
江问语沉默了。
这个问题对他而言很简单,父母朋友固然重要,但自己才是最重要的,尤其已经觉得不适时,更应该解下他人箍在自己身上的枷锁,尊重自己的感受。
但他不能这样说。
这个观念不可爱,甚至狰狞,因而私密。私密的观念只能在具有平等关系的人之间传播,因为他们会jiāo流,可老师对学生——尽管江问语不想,可没人和他一起忘记他就只能记住——是权威的。
所以他不能说。观念是用来jiāo流的,不是用来输出输入的。
好在梁梦玥主动地略过了对解的寻求,有点冲动地说,也有人对我说过这样的话,说我可以犯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