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问语收了表情:“你希望我和你说什么?”
夏烈张了张嘴,好像要说出很多希望,却一个也没能说出口。他默了会儿,勉qiáng地笑:“这样吧,我好好学竞赛,拿了一等奖你就和我谈恋爱。”
江问语直接起身走了。
夏烈急忙背好书包去追他,店老板喊他“钱付了没哎”,他又急忙折回去从口袋里掏钱,口袋里的钱不够,又去翻书包,以为能帮江问语付一次,结果江问语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付了钱。等láng狈地理好书包,他才重新去追江问语。
江问语听见夏烈跑来,没有放慢脚步,也没有加快。他仿佛裂成了两个,一个飘在空中,手臂抱在胸前说,这小孩这么诚心,你别伤他了;另一个踩实了地,龇牙咧嘴嚷,这小孩幼稚、胡闹、不识好歹。
他发现自己更认同那个对夏烈大加训斥的江问语,也略惊讶地发现,那个江问语才是在关心夏烈。
只是,还是单纯的出于老师的关心吗?
夏烈追了上来。
江问语这时才放慢了点步子,等夏烈把气喘匀。夏烈一只手撑腰,边走边哼哧,说:“我开玩笑的。”说完五个字又哼哧。
江问语不应。夏烈把气彻底顺过来,说:“我发现你真冷漠。”
十六岁,不明是非都有底气的年纪。江问语笑:“我对你还热情过吗?”
夏烈想说“你前段时间就挺好”,想了想又觉得没意思,头一次撇下江问语自己快步走了。江问语没追他,压根没有要追他的念头,他想着再之前的事,向内问自己:为什么听到那个jiāo换条件会直接走开,生气了吗,又是为了什么生气?
夏烈几天没主动找江问语,边和骆翊一起刷题,边幻想着江问语能来找自己道歉,不说喜欢自己没关系,如果说当然更好。
然而江问语像一切没发生过一样,或是因少了夏烈的打扰生活得更舒适了,和大家该讲课讲课该开玩笑开玩笑该聊人生聊人生。夏烈看着他若无其事看了五天,终于忍不住,第六天上午下课后到他面前恶狠狠地说:“中午一起吃饭。”
江问语理着草稿纸笑:“吃什么?”
夏烈很凶残地说:“吃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