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非竹不确定地看了眼王一琛。江问语顾不上这个那个的回避,说“没事直接说吧”,阮非竹才谨慎地问:“江老师,石昊是不是没有名额。”
江问语喉咙有些发gān,点了下头。
果然,阮非竹收起小部分的谨慎,换了坚定:“我想把我的名额给石昊。”
有那么个时刻,江问语觉得真荒唐啊。分明没准备谈恋爱,来了个小天神般的少年在耳边叽叽喳喳说情爱;分明准备把整颗心都献出去,少年说,你心里有yīn谋,不gān净,令我恶心。
不止那个少年。天地间张张脸一瞬之间都高尚,都不逐利,都蒙上眼心甘情愿只看见爱,都制定铁则爱沾染利益就是污浊,衬得就他一个最俗最腌臜,把似锦前程看得重要。
还不是他自己的前程,是少年的前程。依旧不行,依旧肮脏。
因为是自我感动,是自认绝对权力者的施舍。
哈。
江问语说:“你们把学校的决定当儿戏吗?还是你们觉得自己太厉害T大P大随随便便考?”
王一琛面无表情,阮非竹却显然有些慌张。但慌归慌,他还是咬着牙说:“江老师,我保证我能考上T大P大,这个名额给我是làng费。石昊在考上的边缘,他要是能加分就能考上,多一个考上T大P大的人,对学校不是也好吗?”
江问语又沉默了会儿,说:“对不起,刚才话说重了。名额怎么分配是学校领导决定的,不是你们想不要就可以不要,想让给谁就能让给谁。但有想法可以提。你们再想想,真的想好了晚自习再来和我说一次,我再把你们的想法反馈给校领导。”
王一琛点头,阮非竹如蒙大赦,不住地说“谢谢老师”。江问语看着他们,很累地笑:“不过我还是想说,因为你们都很厉害,比如说,95%的可能性能考上T大P大,所以这填充那剩下5%的机会在你们看来比你们真正看重的东西低贱太多,哪怕那5%真的发生了,你们也坚定不会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