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一场球打下来,夏烈把上场了的男生名字都记住了,还约了回去冲完澡晚上一起吃饭。球打得特别出彩的都被称了一声“哥”,夏烈勉勉qiángqiáng被叫一声“烈哥”,也跟着大家叫邓芥“芥哥”。
高齐短袖后背湿透了,灌着瓶冰水问聚在场边的大家:“你们晚上想开班会吗?一起玩游戏什么的。”
大家七嘴八舌地说不了不了,在寝室chuī空调多舒服。高齐大笑:“哈哈哈行吧,那你们记得明天早上八点半老地方集合,去参观图书馆。”
北方洗澡多为澡堂子,T大也不例外,宿舍楼内的淋浴室类似一个小澡堂,虽然隔间与隔间之间有挡板也有帘子,不至于洗澡时都坦诚相见,但衣服还是得在公共区域脱了放柜子里。
夏烈昨天知道时简直拒绝洗澡,偏陈扬彬和李一俩北方人端着个盆勾肩搭背大大咧咧往淋浴室走,还说“你们还不去洗吗都臭了”。夏烈只能苦着脸问同为南方人的邓芥:“你能接受吗?”
邓芥在拿换洗衣物,面上无波无澜:“还好吧。不会有谁盯着谁看。”
“我靠还能有人盯着别人看?变态吗?”
“我说的是‘不会有’。”
夏烈很崩溃:“为什么不能给我们选择?喜欢澡堂的就去澡堂,不喜欢的也能去独立的洗浴间。”
邓芥收拾好了东西也准备出门,看着夏烈似笑非笑:“安慰自己都是男生有什么好介意的吧,忍几天就过去了。”
我信了你的邪!多少男男勾当都是从“都是男生有什么好介意的”发展出来的!并且不管是不是同性恋,我都可以不希望自己的身体被别人看到,这么简单的道理为什么要屈服于“同性互看luǒ体无所谓”!
夏烈感到一丝疲惫,但还是去洗澡了,毕竟邓芥后半句话是没错的,忍忍就过去了。他在脱衣穿衣的公共区域全程只盯自己的盆,咬咬牙就也没那么难挨。
今天一群男生打完球约冲澡,他不算积极但也没再无比抗拒,虽然还是等大多数人都占据了一个隔间才脱衣服。他个高腿长,脱衣服的动作特帅,但他完全没有雄孔雀开屏的骄傲感,一把自己扒光就快速蹿进个隔间,然后松一口气。
晚上没班会,一群男生到班长寝室,也就是夏烈他们寝室,玩桌游。正式开学的第一天就这么过去了,夏烈想,感觉也不算太糟。
会一天天地变好,吗?
第二天上午参观图书馆,下午听讲座。图书馆很漂亮,藏书也极丰富,夏烈看得热血沸腾,满腔“给我一个上T大的机会我能看完T大图书馆里的书”的豪情。讲座是在不同于开学典礼的另一个大礼堂——T大最不缺食堂和礼堂,但因为礼堂座位数有限,只有部分班级能在礼堂内听讲座,其余学生被安排在了教室看直播。
第三天是全体学生最关心的,考试。
江问语事先提醒过,往年暑校考试都和高考难度差不多,所以只要像准备高考一样做模拟卷练习就行。这两天晚上没班会,夏烈还做了几道题练手感,现在在考场上,不至于太慌神。
好吧,还是挺慌的。
夏烈做题速度很快,与此对应的,很容易犯粗心的错误。江问语总是让他做慢一点,把题gān看清楚、想清楚再下笔,可是夏烈一看到题,就忍不住哗哗地做。
上午考数学,卷子确实简单,夏烈做第一题时还想着要慢一点,可还是在一个小时时做到了最后一题。最后一题难度陡然增加,不是常规的导数题,是概率,他把第一小问做了后没什么头绪,转回去检查其他题。
可是由于记着最后一题没做,他心里有些焦躁,检查时不自觉按着记忆过着那些题的思路。这是检查的大忌,检查最好是把之前怎么做的忘了,他意识到这点时,只剩二十五分钟了。
夏烈花两分钟定了定神,先去看最后一题,确定不会做后把能写的写了上去,然后第二次仔细地检查选择填空,果然发现一道选择题做错了。他又确认了遍把答案改了过来,jiāo卷铃声响了,没有往常压点改正一个错误的喜悦,他担心着有没有其他题做错了自己没有改过来。
中午回到寝室听到邓芥和陈扬彬最后一题都做出来了,说是他们老师讲过类似题型,他难以置信着这么难的概率题也会在课堂上讲,心情更糟了,导致下午考试也只发挥得一般般。
晚上有班级活动,大家占领了一小片操场,围成一圈坐着击鼓传花。夏烈努力融入,却总觉得自己和大家隔了点什么,邓芥坐他旁边,身子斜向他说:“考完了就好好玩啊,不要再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