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沿着小区那条路直直地往前走。忽然打了个响雷,紧接着下起了大雨,雨滴狠狠地砸在伞面,风chuī的厉害,几乎拿不住伞。我自嘲,真是有病,哪有人下着雨出门透气。
我在原地驻足了一会儿,想要回自己的安乐窝去,可一想到家里黑黢黢的样子,没有人气儿的屋子——想必会把下雨的声音放的更大。不知怎么了,家里一向沉寂,今天却尤其不能受得了那种安静,胸口会发闷。
这条路好似有种魔力,引着我一步步超前方挪。
因为下雨的关系,路上有些拥挤,路口更是车鸣红灯一片,我在街边走来走去,徘徊许久,犹豫着要不要走到马路对面去。、
过马路对我来说总是很难。
手上骤然没了分量,伞脱离了我的手,被人腾空拿着,我木着脑袋顺着伞柄往上看,伞下多出来一个人。竟然是娄明。
见到娄明,我顿然变容,一虑九逝。看到他就像看到翘首以盼的惊喜,我胸口郁积的情绪化作繁复的话语,说起话来像倒豆子一般。我从术有专攻业有所长,一直说到文武之道一张一弛。要继续说天下兴亡匹夫有责的时候,我忽然意识到自己这番喋喋不休的模样有些蠢,而且雨下这么大,娄明不一定听得清楚。
嗓子一下发不出音儿。
我有些羞惭地略略低头,有点懊恼,但又不甘心自己絮叨了这么久不了了之,准备鼓起勇气再说一遍。
我还正在蓄积能量,娄明把我往他的方向拉近了一点。“肖意,”娄明嘴角微微上扬,像是在逗小孩说,“我还没见过你一下子说这么多话。”
被他这么一说,我更是不好意思。“雨声太大了,你可能没听到。”我脸颊微烫,想好的话也说的有点语无伦次,“我只是想告诉你,我没有嫌弃你的职业……我,我觉得你很厉害的。我不怎么聪明,可是我会是非分明的…我,我的意思是,你的工作是非常非常非常重要的。”
娄明把我脑袋上有些cháo湿的头发拢了拢:“嗯,我明白。”
“你是不是对那些野史和小故事有兴趣?我可以……”我越说越激动,被自己的口水呛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