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景程把一瓶热咖啡塞到对方怀里,也不知是该气还是该笑:“净往犄角旮旯钻?”
周深从对方的语气动作中顿悟,显然白景程不是一时兴起,机缘偶遇,倒像是蓄谋已久,图谋已深,看准时机前来拿人的。
他倒退出半步,又开始言不由衷的找理由:
“我妈她……”
“我知道,”白景程很自然的拿围脖套住周深的脖子:“我又不是来接你。”
他借着力道将人拽到自己眼皮子底下:“我是送你回家。”
这么一拽,周深比对方整整低下去半头,他以一个被捕嫌犯的姿态抬眼去看白景程。
看见对方长长的睫毛微颤,嘴角噙着一丝笑意。
周深简直是受宠若惊。
白景程此举,太贴心,太殷勤,以至于周深还未觉出感动,先感到有些后脊发凉了。
周深心神不属的坐在副驾驶,看着车窗前的景物如同走马灯一样盘旋。
他在心内一遍遍提醒自己,面前这个人,早早晚晚是要变心的。
白景程要变心,那就好比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是任凭凡人一己之力,就能够揽狂澜之既倒,扶大厦之将倾的……吗?
或许也并不是全无可能。
他将视线从白景程的脸上挪回来,在心中得出了这么一个结论。
为了遮掩心事,周深拧开咖啡咽下一口,竟然还是微微烫嘴的。
白景程甘当司机,等真把人送到目的地,却又临时变卦,讨价还价。
“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