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地上,各类大型机械还在运作,脚手架上的施工人员还在忙碌赶工。
工地的土道两边列着几排钢筋钢管,上面的积雪已经被风沙chuī成暗灰色。
在一名头戴红色安全帽,负责项目的带班经理以及安保部的两名安全员拥簇下,一行人进入到施工区域,从安全通道的大门走进去,在铺就铁皮和木板的水泥道上前行,随即一同登上施工升降机。
周深其实有一点恐高。
伴随着升降机启动,滑轮摩擦着铁皮,吊笼发出“嗡嗡”的刺耳声响,同呼啸的风声一起灌进耳朵里。
但他不想给对方添麻烦,qiáng忍着心脏的不适,没发作表现出来。
等到达楼层高度,周深从升降梯里面出来时,一颗心扑通扑通,两条腿都是发软的。
他再想跟着对方去施工区域,被白景程的一个眼神钉在了原地。
周深经他这么一瞪,立马就老实了,规规矩矩的停住脚步。
天色已经昏暗了,白景程手里攥着几张施工图纸,对工程标准作逐一检视验收。
他眉头微皱,脚步中透出明显不耐。
旁边负责项目的带班经理一个劲儿的赔着笑脸,左一句右一句的找补好话。
相隔不算远,周深隐约能听他们见关于项目逾期jiāo工的几句jiāo谈。
白景程一手按着脑袋,站在两块水泥板中央横亘着的一块木材上,他的声音渐渐被湮没在嘈杂的机械声中,飘散在弥漫粉尘的空气里。
周深从未站在对方的角度,去设想过对方的难处。
他从前觉得白景程的人生,虽说不上一帆风顺,但也算安稳平坦。
除了幼年时的父母离异,在另一个殷实富足的家庭庇护下,他的人生道路几乎没再经受过一星半点的风là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