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江路而下,前方是一处环江广场,广场中央大屏幕上放映着五花八门的绚丽广告,远远传出一些喧闹嘈杂的人声。
白景程怕他腿疼,故意将步子放得很慢,且走且停,时不时还回头确认一眼身后人的存在。
旁边是临江架设的铁漆栏杆,一阵阵夜风chuī拂过江面,远处的探照灯落于水上,泛起粼粼星光。
再往前人流渐密,白景程止步,两只胳膊搭在江边的栏杆上,侧过头去看周深。
有三三两两的人影沿着江边散步,仔细听还能分辨出人群中孩子的吵闹声,短促欢愉的笑声,岸边追逐嬉戏的打闹声。
在这样真实的情景下,白景程抬眼去看周深,将心中人影倒映进眼帘,反倒觉出几分不大真切的隔世之感。
周深被白景程绑的很心甘情愿,两只手从捆扎着的衣袖底下抽出,不自觉的攀在铁漆栏杆中间的一截铁链上。
他的头发剪短了一点,碎发擦着前额,很gān净清慡,鼻梁很直,有一种清秀的美感。
“……你妈他,是不是特别讨厌我?”
隔了有一会,周深没抬头,低低的小声问了一句,语气中带有某种失落的歉意。
白景程抬了一点眉梢看着他:“这么急着下嫁?”
他故作深沉的清了清嗓子:“你可得想好,终身大事可不是闹着玩的。”
周深也没跟着他闹着玩,摇了摇脑袋,两只手顺着栏杆一侧,有些无力的垂下去。
白景程最看不得周深憋憋屈屈的样子,本来就怂,再换上一副委屈脸,简直比风chuī雨打的小白菜还可怜,他就是头发多,要是头发再少点,活脱脱一个现代三毛的翻版。
白景程靠近了一点,抬手去揉对方的脑袋,给猫顺毛一样好言宽慰:
“没听过一句话吗?知母莫若子,其实我妈那个人吧,人很好,就是太在意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