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李的人有很多,可李家只有一个,不管李家有什么不好的,那都是你的家。慷,你还年轻,以后的路还长,做事情要三思,后路都堵上了,会回不了头的。”
“那就不回了,”李慷听到李恭教训人的口气,拉了拉耳朵,打断了他,“李家那么大,少我一个不少。”
李恭低下头,把手jiāo叠在拐杖上,转着手上的huáng玉扳指,想了许久,低声说道:“你非要把李家搞得四分五裂才甘心吗?”
“李家早就已经四分五裂了,不是因为我,是因为您!”李慷的眼神突然变得凌厉,“从李尚死的那一刻就开始了。”
李恭闭上了眼,头低在拄着拐杖的手上方,如一座矗立多年的雕像。
李慷本以为李恭会继续义正言辞地给他讲,要顾全大局,要理解自己,这些话他已经听了无数回了,不管是做对还是做错,永远只有这两句,再加上若gān“人生经验”,他早就已经腻味了。可李恭没有辩解,只是低下头,李慷不知道他是被自己戳中软肋还是在忏悔,再或者是在想什么教育的话,他只是突然有些心软。
“是我,把李家搞成这样的……是我,把你们搞成这样的……”李恭抬起脸,苍白憔悴的脸上满是悔恨和无奈。
李慷早就准备好的一大堆对峙的话,在李恭抬头的顷刻间,全部化为了一记闷棍,敲在李慷心上。
“可是,慷,李家只能有一个,”李恭睁开眼,又恢复了大先生的威严,“我还是李家的大先生,就必须为李家保留颜面。”
李慷微微蹙起的眉,在听到李恭的话时,倏地展开了,也变回盛气凌人的样子,他点点头,不屑地笑了一声,说道:“您既然这么执着,那我也不好多说什么,您想怎么做,尽管做,我奉陪。”
“我想怎么做?我不想做什么,只是希望你不要再执迷不悟,快点回家。”
李慷把身子往前欠了欠,目光如炬地说道:“二叔,我没有执迷不悟,这些都是我自己选的。您既然可以承认李楠是自己选的自立门户,也应该承认我的选择。”
李恭心里一震,李慷比他想象得还坚定,还可能比他想象得更疯狂。
“你……当真要和李家势不两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