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慷,”冯镇洋抽了口烟,一缕缕烟把李恭环绕起来,在最后的一片阳光里,“想和李家,窝里斗?”
李恭叹了口气,垂下了眼。
光把李恭照的好像是他在发光,脸也看不清,烟气中,冯镇洋似乎看见对面坐着的是李恒。
“所以,你来找我,是为了什么?”
“我刚刚接到一个消息,说李慷这几天在清算人马,后天有行动,但不知道具体要gān什么。我担心他了解库房年底人少,里面放着原先没走出去的大烟,还有木材。李家的命脉一半在码头,已经被他一个人揽去了,另一半就是仓库,我们不能再拿李家的将来跟他赌。但是现在快过年了,李家能动的人只有不到一百,派去保护库房大宅就空了……”李恭极力压抑着悲痛,声音还是控制不住地有些颤动和气音。
“所以,你想让我调人帮你?”
李恭紧抓着拐杖,说道:“李慷的公司已经把黎曙的军火线也收走了,现在他的实力根本没办法估量。我不是来同您讲条件的,而是,在恳求您……”
冯镇洋看着李恭憔悴虚弱的样子,想起了他当年也是那么威严,那么无所畏惧,可现在就连眼神也老了。如果李恒还在,可能和现在完全不一样,老天赏赐给上海那样一个注定会名垂青史的人,却又那么早地夺取了他的生命,老天还真是喜怒无常。
“哟!这不是恭先生嘛!”冯老太太的声音突然从李恭身后传来,李恭缓慢地站了起来,“看样子瘦了不少啊,是冯家的军火不够吃吗?”
李恭微微倾着身,没有说话。
冯镇洋站了起来,说道:“母亲,我们在谈事情。”
“谈什么啊,让我也听听怎么样?”冯老太太一步步走了过来,bī得李恭退了两步,“是李慷不够孝顺了,还是还想从我们冯家再捞点什么油水,不同意再绑架几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