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沛没应这一句,他转身,叫了林秘书去里头替他打理。
好在磨蹭归磨蹭,最后紧紧巴巴出发还是能赶上。他们一行人坐商务车,没人敢跟樊沛同排,个儿让个儿的,轮也轮到江帆了。
一旁的老板降下窗子chuī夜风,丝毫不担心他刚定好的头发被chuī得稀乱,脖子上的领带正是江帆选的那条。
江帆半个身子倚着车门,恨不得跟樊沛中间隔条金沙江。
樊沛望着远景的目光忽而飘到江帆身上。江帆感觉到了,全当不知道。樊沛惯于使那些暧昧手段,像只热衷于招摇过市的公孔雀,他身边那些年轻新鲜的男男女女们也热衷于应和他,可江帆顶烦。
“我是不是还没说你穿这种款式的西装很好看?”樊沛单手支着自己的脑袋,视线凝在江帆领口的小领结上。
“你现在说了。”江帆这才回看他,面无表情又象征礼貌地一颔首,“多谢老板夸奖。”
车停在一座高大建筑物前,有门童上前拉开车门,江帆道过谢,站在原地等他慢条斯理的老板。
来时不觉得怎么,真要踏进门了江帆心中才忽然生出些莫名的紧张感。他紧跟在樊沛身后,心脏咚咚地在胸口里跳。每踏一步,似乎都有种诡异的感应,牵动着他脆弱的神经。
一种遥远而陌生的抽痛。
他恍惚头重脚轻地行进着,有那么一瞬间,他几乎觉得自己要栽倒。
一进会场,江帆的目光便急切地扫过会场每一个角落,带着qiáng烈而火热的力量,甚至于有些慌乱。只扫了一遍,紧绷的肌肉就骤然舒展开,他心里空落落的,像场猝不及防的失重。
没有。江帆在心中低低地念,他反复着咀嚼,不知是在提醒自己还是安抚自己。
他垂下了头,藏起眼中显而易见的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