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杜君棠在他身边,他就不会再去深究什么合理性,他只觉得快乐——这是最奇怪的事。江帆没有再遇到过第二个这样的人,无论是否处于那种游戏中。
他偶尔心甘情愿地做杜君棠脚边的一条狗,而杜君棠恰好需要他,又或者,爱着他。这已经是江帆此生莫大的幸运了。
他不怕生活不成就他,他可以成就自己,而后用力地爱着生活。
所以此刻,他能够留在杜君棠身边,那些不甘、憎恨和抱怨就都变成很轻的旧事。
因为他知道——他太有自信了,那个能陪杜君棠走下去的人,一定是他。
“目前这个情况对你们非常不利,主治医生我们是要扣留的,你也要随时准备传唤。”
柏丞在那头作结。江帆挂心着杜君棠,可他没回头,只愣愣地盯着远处。
下雪了。
江帆睫毛一抖,目光传过片片细小的雪花,他挺喜欢下雪天,此时却一点儿都开心不起来。他的猫小馍片就是在他出国求学的那年,离开了他,冬天,A市的雪迟迟不落,在它离开那晚,落了。离开时,馍片刚过十一大寿。江帆在异国他乡思念它,想了许多,为当年拿了它毛线球做土电话的事忏悔。在那时,江帆还悲戚地想过,啊,又少了一位小见证。
那时江帆得到过很多,也已经失去了很多。他不知道回头时的景色是什么,他只知道自己完全不擅长缅怀。所以他只是一路向前,一步不退。
有人凑近他。手掌落在后背上的感觉很踏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