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夏可喝多了要上桌的时候,咱俩不是闹着,给他录了像么。”江帆捏着纸杯,端起来抿了一口,眼睛看向丛阳,“那会儿用你手机录的,你删了吗?”
丛阳似乎对这一块记忆不深,毕竟当时都喝得有点多。他一时犯起迷糊,翻了好几遍相册,最后在“最近删除”里把那玩意儿找着了。
丛阳把手机递过去,挺奇怪地问:“你找这个gān嘛?”
江帆把手里的纸杯放到了旁边,点进视频里,边看边说。说那个下雨的早晨,和那只被nüè杀的猫。他后来去调了监控。起初他一直以为是群众报复,可他留了个心眼,反反复复看,反反复复看。那个穿大衣、戴兜帽的男人,染了一头蓝毛,长到脖子那儿,从兜帽边沿露出来好多,他觉得眼熟。
江帆是背着杜君棠偷偷看的,他怕杜君棠忧心。
江帆逮着机会就琢磨这个,俩眼盯着显示屏都快盯出重影了,起初他无论如何都想不出那熟悉的感觉来源何处,就bī迫自己看许多许多遍,他甚至一度以为是时间太早,天太yīn,光太暗,自己产生幻觉了。
就在刚刚,刚刚划拉玻璃上的水珠子的时候,他好像终于把眼前的巨石挪开了一道缝儿。
迪厅那环境,彩光歪七扭八地照,人就好像群魔乱舞。江帆在跟丛阳解释的时候,反复拉进度条拉了五六回。
彼时他们坐在一个离桓昱、杜夏可不远不近的距离,手机也举得随意,此时从视频里看,倒是有些尴尬了。江帆猛眨眼睛,从晃来晃去的身影中找到了一个留着中长发的男人。白光在某一瞬擦过他的肩头。他暂停,又拉回去,又暂停。
“丛哥,帮我看看,”他语气里六分笃定,四分怀疑,“到底是光打成这样的,还是本来就这样。”
丛阳于是把脑袋凑过去,俩人一齐瞅。他心里是挂心这事儿的,但其实更在意的是江帆说杜君棠反应过激。他下意识觉得不好,可这当口,他没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