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景歧淡定地说。
这酷慡天气和倒霉太阳,冯时也已经没有什么情绪了。
而且他居然也有点儿想躺?
景歧好像也没有打算起来的意思,睁着眼睛看了看立在桥边的人,意思是你要gān嘛?
冯时对上他的眼睛,自我犹豫了一下,心一横,靠靠靠算了——想躺就躺呗,回去洗个以小时为计量单位的澡就得。
“那什么,”他一步跨下桥,直愣愣在景歧旁边一倒,跟就义似的,“是的……快你嘲笑我吧。”
景歧一下就笑出声来,“这是什么品种的傻bī啊……”
冯时也绷不住笑了好一会儿,他跳下来之前把小木盒放在上面了,这会儿双手终于解放,陷入泥里,没有什么顾忌。
“你说会有虫子吗。”冯时道。
“我求求你忽略这点。”
gān净又污秽的泥巴承托着他们的躯体,一时间头边手边,反正就是所有luǒ露出来的皮肤都感到了一股全面而来包围着的湿润柔软。
现在是多少点了?正午了吧,太阳正是最最明媚火热的时候,直she而下的日光让人只看到眼前一片橙色的光晕。
景歧只觉得身体每一处都泌出了汗水,黏糊糊地贴在衣服上,全身都热,同泥土的凉意形成一种鲜明的冲击,头被晒得晕,但突然就不想动了。
他一只手深陷入底下的泥巴,接着往旁边一碰,碰到了冯时的手。
景歧一顿,不动了。
冯时也有些晕乎乎的,“……你碰我手gān嘛?”
“凉快。”景歧说。
远处的菜苗轻轻随着风摇曳,还有隐隐的车流来往声。景歧看见前面有一根树枝,一点点往泥土里陷,很缓慢,被调了低倍速似的。
都很缓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