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热,脸也好烫,心跳声混合为一首曲甚至难以分清究竟是景歧的还是自己的。
手臂上穿来的触感不像那天晚上……那个吻一样,轻柔,凉,相反力道有些大,温度也高,他觉得自己挣脱不出去。身心都陷进了这个暧昧的网,预感到接下来很难再继续敷衍着所逃避的问题。
靠太近了,景歧想。
不知道是过了多久,冯时才听到景歧说了一句,“冯时。”
“嗯。”他声音有些哑。
景歧想问“你说给你一点时间,然后呢”,但话在牙关间转悠几次又生生止住,最后放开了冯时的手臂,“没事。”
他叹口气,“……我先走了。”
冯时扭过头,只看见景歧白皙的皮肤在黑暗中仍然发光似的,转身时下颚线鲜明又优美,仿佛一副动态的画。
冯时觉得自己心口都是炙热的,也软,从那个夜晚开始就在心里深根发芽的种子开出花来,他意识到那叫喜欢。
只不过开得太晚了。
“景歧。”
景歧顿住。
“……我好像,不,”他听到冯时说,充满了迟疑,“我喜欢你。”
我喜欢你。
喜欢景歧。
这个念头毫无预兆地占满大脑,滚烫的岩浆猛地冲入冯时的骨肉百髓,热忱的真心狂乱大作。
“景歧,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该怎么讲……”冯时逃避似的低下头,“我……”
景歧有一瞬间心跳漏了一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