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凡没说话。
过了很久,或许是一起晒太阳瘙痒的友谊感动到了他,他才张嘴说了一句话,把唐咎的烟都惊掉了。
他说:“他叫郑诏,曾经他是我的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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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翟凡和郑诏的故事很普通,竹马竹马的一起长大,十六岁情窦初开同性相吸偷偷摸摸地亲了小嘴儿,十八岁一起考到同一所大学。二十一岁毕业,白天各自打拼,晚上回他们自己的小窝挤在一起看电影。然后在某个阳光正好的清晨相拥在一起时,向突击检查的父母出了柜,开明的双方父母意料之中愉快地结了亲家。
唯一不普通的就是这俩人长得都有点祸国殃民。
这是唐咎看了合照之后的感想,真是谢谢这一对自产自销给他们这种货色带来了生路。
“他这个人啊,在外面看起来一副jīng英的样子,板着脸的时候可凶啦。回到家智商就掉线,黏在我屁股后面,又是撒娇又是耍赖的。”翟凡说到这里,嘴上说着嫌弃的样子,眼神却温柔得很。
“那天我在调吉他,烦得很,随口说了一句想要个好点的吉他盒,他听了就出去了,我也没注意,后来调好了去找他,才发现这人正哼哧哼哧地在仓库里锯铁皮,他傻乎乎的准备自己做。”
“然后就有了......这个琴盒?”
“嗯。他做了好几天,每次都不让我看,说要给我个惊喜。几天后我确实很惊喜,因为我单手都没提起来。”说到这,小翟笑了下,“我气的炸了一中午的榴莲苏,他捏着鼻子的样子真的超可爱,可怜巴巴地求我不要再炸屎了。我看见他手上的水泡,就心又软了。不过我不怎么拿琴出门,用了也就用了。他做的很好看,放在家里也不碍事。哦对了,那个企鹅吊坠,也是他给我的,他说我笑起来特别像这个企鹅,我不懂他的逻辑,老板,你觉得像吗?”说着,他把企鹅放在脸旁边,咧嘴笑了一下。不得不承认,还真有点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