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俞若云说,“活着比死更难。”
还得活着找江渝算账。
他们直接从地下车库上去,没什么人,但俞若云突然攥住他的手时,他还是条件性反射地躲开。
没有成功,俞若云抓得很牢。
“还是这样,”俞若云轻笑,“提心吊胆怕被发现,但又忍不住要靠近,你就是这样。我就不该听你的。”
江渝偏过脸,不去看俞若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电梯开了,走到门口,把手上挂着一个袋子。
俞若云把袋子取下来,开了门。
“给你点的粥,”俞若云放在江渝面前,“喝酒前该先吃点东西垫着的。”
俞若云总是跟他这么说的,但他从来没听过,毕竟如果真的翻江倒海地吐起来,他也宁愿不要吐一地恶心的食物残渣。
但现在江渝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坐着,低头喝粥。山雨欲来风满楼,今天的俞若云总是让他觉得有些不对。
“这一年,到现在有四百多天,我一直都在想,”俞若云坐在江渝的对面,看着他说,“每天都在想,是哪里错了。一定是我做错了什么,我才一直不知道,他居然会给自己立遗嘱,他居然会想死。”
“最近几个月,我又在想另一件事情。我还是在想,我们在一起的这些年,我到底是做过什么,才让他根本不信任我,宁愿去找一个七拐八拐曾经帮过一次的公司老板去要一个角色,也不肯来找我。直到现在,都不愿意说出来,他觉得我是那种可以重头开始的人,死了一个爱人,那就再换下一个嘛,他觉得我是这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