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淮靖已经醒了,躺在床上,身后垫着两个枕头,手上扎着输液针,被子中间鼓着一团,一条线从那个地方延伸出来接着屏幕仪器,彭医生和助手一边在屏幕按着调节里面侦查数据杆,一边问他这里呢?什么感觉?怎么个疼法?刺痛感强不强?还是没有感觉?
几人进来的时候,田淮靖无神的眼睛慢慢转向移动目标,猛地发现家里的一群全关切的看着自己,连连把身上的被子拉上掩住脖子,皱着眉头眼里慌乱有些羞愤,但只是短暂的十来秒,慢慢放下手里的被子,放弃遮掩,慢慢的直直看过去不说话,看到苗倜站在老爷子身后不停细细打量自己,扑扇了几下润洁的眼,带着不掩饰地探究好奇显得略带惊讶,回头再看赛桀施闷声不响一屁股坐在床边,偏头歪到一边,便觉怒气上涌,刺眼难受。
“你巴心巴肝要,好!让你娶进门,刚进门就是这样对他的?!!”老爷子一看,田淮靖穿着长袖睡衣蔫菜得没了精神头,眼睛没消肿嘴唇厚厚结了痂,耳朵都伤破了口,手腕脖子领口的一小块不是勒痕就是咬印还特深,这还是遮不住的,那里面……顿时火起,谁见了也是虐待媳妇啊?!!这谁家老子见了都得拼命!把儿子给你家,生了孙子刚出月子,就是这样养着的?!这就是忄生虐啊!!媳妇还能愿意待着,孙子说飞就飞了!
“我打死你这不省心的兔崽子!!你要他!你就好好待他!你做的什么混账事!!!……”
于是鸡飞狗跳,谁也不敢劝,赛老爷子为田淮靖做主出气,在屋里扫视一圈,没趁手的兵器,直接跑进衣帽间,顺手卸了木头衣架杆,拿在手里朝着老二上两下三左腿右腿上三下二打得啪啪啪响,一看就是熟手,打得都是吃痛的地方,赛桀施起先还转了几个角度躲了躲,都很有技巧的擦了个边。赛霍非立刻看准时机上去推了他一把,喊了一声,“二嫂!他活该!”老爷子哈一下打在他后背脊髓骨上,赛桀施马上就不动了,任凭老爷子抽打!偶尔斜着眼睛偷偷用余光看看田淮靖的表情。
彭医生和助手看着这仗阵有些尴尬,劝也不是不劝又有点过意不去,很是为难,手里的动作也慢了。
快三十的大小伙子在人面前,被当做犯事的小子被老子这样式的打,也只有赛家老爷子能干出来,为了孙子像对待阶级敌人一样毫不含糊严格执法。搁一般男人真掉脸大了,有忍不住还恼羞成怒的,赛桀施也要脸面,除了他爸还真没有谁打过他,一般人也打不过他。现在田淮靖自从醒过来了,就完全不理睬他,道歉是没有用的,赛桀施多么希望老婆能像自己老爸那样抽自己一顿解气。可余光扫到之处,田淮靖看都不看他一眼,甚至还闭上眼睛,置之不理,赛桀施试着龇牙咧嘴喊了两声痛,随着棒子落在身上跳着一抖收收腿脚,搞出些动静,老婆只是皱皱眉头,还是只听不看,不知心里在酝酿些什么。
赛桀施心里惶惶不安,田淮靖刚醒过来时,自己一直在不停地重申不是本意,对不起老婆,自己没控制住情绪,我怎么会不爱你,你那么笃定,我就是觉得你该相信我!我这人最恨人家泼脏水的污蔑,不不不!我不是说你、不是,你怎么说我我都不愿生气,我错了,我不对!完全失控那是手术后遗症,自己平时绝对不会这样。
老婆一动就难受,把注意都放在身体的疼痛上,像是顾及不上他的解释,听到了也没什么说法和表示。
赛桀施潜意识明白他不想原谅自己,因为不相信!自己怎么可能不爱他,却没有办法让他感受了解。这是自己的错,自己错了!!
喜欢的层次,对赛桀施来说分很多种,约在一起出去玩的,只需要一点共同的经历和默契,甚至一个眼神的灵感,主动靠过来,一两个自己喜欢的官感特质,就能挑逗暧昧一下追寻那种被爱着的感觉。麻醉自己活在吵闹的欢乐时光里。那些生活自己如鱼得水,确实都可以满足得不到的痛!
苗倜!自己喜欢得太久了,让自己平衡的办法就是活跃空间消磨时间,把空余时间占满,不去多想,不自觉自己就在不停放纵,失去界限,左拥右抱习惯了。即使不在淮靖面前那么做,说话行为太随便,都在不停挑战老婆的底线,他那么细心敏感,察觉细节的能力、操作能力、想象力、观察力和记忆力,靠,这些催他成功的能力此刻都变成了自己的阻碍,还不知道他把自己想到什么地步!!他都想象得到吧……唉!那些照片更是祸害麻烦!在他一板一眼不通情局场面的脑袋里,能立刻把虚化的东西实物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