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咯噔一下,突然有了一个不好的预感,问沈牧:“你最近见过伯母吗?她身体还好吧?”
沈牧摇摇头,拉着我的手,像是有些苦恼,答道:“我没有问过教授,不过项链和戒指的事情,教授让我们先不要告诉伯母。”
“哦,”我咽了口水,随意应了一声,不知道该说什么,然后催促了一下珠宝师傅那边,让他们尽量快一点。
教授和他夫人十几岁的时候就在一起了,相伴这么多年,如果只是因为想要放弃生活的负重、安心享受生活才辞职的话,那就太好了……
项链和戒指还没有做好,李教授夫人已经去世了——半个月时间来不及做好。
有时候,疾病并不像文学作品中那样让人经历无比漫长的折磨,也可能是以一种更残忍直接的方式来宣判一个人生命的结束。
李教授好像也没有想到时间会过得这么快,我们去他家里拜访他时,他还和我们说起了这两周他们去过的地方,只是表情看上去有些茫然,手不住地在空中比划,还沉浸在这两周的时间里。
有些遗憾,计划去的地方还没完成一半——伯母在路途中身体变得极度虚弱,教授只陪了她两周,伯母便不行了。
我和沈牧都沉默着,不知该说什么,李教授看着我们的样子,平静地说:“生老病死是正常的,她离开了,也不痛了,挺好的。如果让她继续躺在病chuáng上,那就是我的不对了,因为那对她来说太过痛苦了。”
我父母结婚结得晚,快到四十岁才有的我。
外公外婆和爷爷奶奶去世时我年纪小,没有太多印象。